當伴侶陷入衝突、僵局之前,往往發生許多彼此感到挫折、無力、無奈、無助…等等的細緻感受,這些感受在摩擦或衝突的那一瞬間便同時湧現在伴侶各自的心頭。
於是,我們帶著這些沒有被對方好好聽見,以及不曉得該如何好好說的「著急」去和對方互動,後續發展多是兩敗俱傷,或是某一方不斷地強化防衛反應、另一方持續地想讓對方可以聽自己說…結果就是雙方關係變得更加僵化。
我們拿一個可能大多數聽過的對話來思考可能會更有感覺:
伴侶A:我說過多少次了,東西不要這樣丟!
伴侶B:我就忘記了,阿放回去不就好了,幹嘛這麼生氣?有什麼好氣的?
伴侶A:到底要講幾次,有這麼難嗎?為什麼聽不懂…
伴侶B:阿就放就去就好啦!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!
接下來,可能會是把過往對方讓自己不如意的事,拿出來一一校對的過程…
這可能是發生在任何伴侶之間的對話,或是用不同的語言,但說著相似的內容。
這也是兩個人不斷產生的負向循環,只是每一次爭吵都會再增加一點新的怨恨或不滿進去。
此處所說的負向循環是指:
伴侶的衝突爭執在不斷地上演,變成一個循環的模式。
而伴侶諮商可以在這樣的負向循環中做些什麼呢?
我們假設,這樣的對話搬到諮商室裡可能會發生什麼事?
伴侶A:我說過多少次了,東西不要這樣丟!(心中一股怒火直接竄起)
伴侶B:我就忘記了,阿放回去不就好了,幹嘛這麼生氣?有什麼好氣的?(困惑與不認同)
心理師回應A:我聽到你用很大的力氣在說自己的需求是什麼,但你感覺B一直沒聽到、做不到,這讓你很挫折。
這個對話的方向是,伴侶雙方在諮商中得以有機會經驗到:
A的感覺可以被好好地表達出來以及讓在意的那個人「聽到」,且是在一個不被表面事物所困擾的情況下被說出口。
而與伴侶自行對話很大的不同是,雙方不會困在一個爭執點上面進行循環,
也就是:不會困在到底東西要怎麼放,而是這個人的內在感覺是什麼,是什麼讓這個人這麼生氣?
來到B身上,B也會有自己的挫折啊!
「好好講不就好了,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?」
B不斷藉由同一句話在告訴對方:為什麼話不能好好講?
但裡頭真正在意的是一種:沒有被尊重的感覺。
這時候,如果藉由心理師的回應,讓A也可以聽到且知道原來自己這麼說話,可能會讓對方有這樣的感覺時,
雙方原本僵化的對話、腳本,就有可能發生一些鬆動,或是可以在要接下去爭吵的那一刻時按下暫停鍵。
找到這段伴侶關係中,雙方各自的在意點,並引導雙方能夠同理或理解對方的心情。
光是走到這一點,便足以讓這段關係的負向循環,劃下一個逗點,甚至撐開一個可以彼此好好對話的空間。
當然,這只是伴侶諮商中,心理師可以有所工作的冰山一角。
因為關係裡的互動,有太多彼此牽動的細緻且深刻的種種狀態、感受。
伴侶諮商與個人諮商很不同的治療觀點及結構的部分是:
我們透過可以在「關係現場中」所發生的事,藉由第三方的視角與介入,讓目前或早已僵化的互動模式,
有機會來到一個可以重新共同編寫新劇本的可能。
對於伴侶諮商,文珍心理師說出了動力取向的治療觀點:
「伴侶諮商是讓真實的彼此有一份可以互相坦誠的對談機會。
相較個別諮商,伴侶諮商將當事人與重要他人或在伴侶的互動中,從想像的層次拉到治療室裡,
得以看到這份發生在關係裡的現實。這時情感的流動及關係之間細微的動力,都會直接顯現在諮商室當中。
像是把爭吵帶到諮商室裡,但不太一樣的是有個第三方在場,就像是加入一個新角色,而讓劇情的走向不同以往,
或開啟了新的對話篇章。
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討論彼此都如此在乎的事情時,有個暫停鍵與第三方在場,將彼此蓋在心裡的話說出,
以及梳理那些被時間與爭執糾結在一起的結,那麼這一次的機會,
便是一個可以讓伴侶雙方好好望見彼此的可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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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文珍 臨床心理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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